97回公司述職 (4)
關燈
小
中
大
入眼！索性關掉電視，看看時間，已經八點多啦！
少冉拿起手機給羽禾打電話！羽禾已經和老總（一個頭頂微禿年過半百的胖子）來到一個酒店的包間。
老總的生意夥伴也到了，大家一落座，一個四十多歲一臉猥瑣的中年男人，斜眼看了看羽禾，笑著對羽禾老總說：“馮總，眼光不錯！秘書一個比一個漂亮！尤其這個簡直可以當你們公司的形象大使啦！”
羽禾一聽到這人稱呼自己為秘書就深感不安！秘書？沒錯！助理不就是秘書嗎？羽禾剛想明白，就聽到馮總說：“這是我們公司新來的員工！叫關羽禾！”
羽禾微笑著對對方點下頭，這時她聽到自己的手機響起來，拿出來一看是少冉打來的！
羽禾只好站起來去外面接電話。
少冉問羽禾在什麽地方？羽禾告訴了他酒店的位置。
少冉問她都是和誰在一起？羽禾回答只有老總和一個客戶！
“你等著！”少冉一聽只有這麽幾個人，腦門上立刻就竄起火苗，他從沙發上一下子站起來，掂起外套氣沖沖地掛了電話。
羽禾聽到少冉掛電話的聲音，心情立刻緊張起來！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行為？
少冉一路上連闖了兩個紅燈，趕到羽禾來吃飯的這家酒店時候，距離掛掉羽禾的電話還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他闖進包間的片刻，那個長相猥瑣的客戶正在竭力地邀請羽禾一起喝酒！少冉突然出現在三人面前，讓馮總和他的客戶大吃一驚！看到怒氣沖沖的少冉，那副不可一世的派頭，十分驚訝，面面相覷，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少冉！你怎麽來啦？”羽禾吃驚地看著他，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著急地問道。
少冉也不說話，走過去去拉住羽禾的手，一臉張揚跋扈的表情怒氣沖沖地說道：“下班了都不回家，你在這裏幹什麽呢？走！跟我回家！”
“少冉，我們馮總還在這裏呢？”羽禾尷尬地看一眼身邊的禿頂老馮。
“馮總，是吧？”少冉停下來看一眼那個燈光在他頭頂折射出耀眼光環的馮總冷笑著說道：“我今天還給你說清楚啦！以後，羽禾不會再去你們公司上班！你說你們屁大點公司，還搞什麽應酬？”
“你是誰呀？”馮總沒想到半路殺出這麽個楞頭青，一臉不高興地說道。
“我是誰你還沒臉知道！今天給你說的話都記住啦！”少冉說完拉著羽禾徑直走了出去。
羽禾很不習慣這種場面，早就想走了，這會兒順順服服地跟著少冉，心裏暗暗感到竊喜！她對酒店裏的場面，有著說不出的厭倦！
走到停車的地方，少冉將她扔進車裏後，自己一屁股坐到駕駛室，直接開車回家了！
111突然而至的假期
到家後，羽禾看著餘怒未消的少冉，表情溫和地說道：“你幹嘛生這麽大氣呀？”
“我是被你氣的！什麽破公司？還說什麽聚餐？這種人你還去他那裏上班？”
“我不這樣說，你不是早生氣啦？”羽禾無奈地看著他問。
“你這樣說我就不生氣啦？”少冉怒視著她。
“我知道你會生氣！可是，我剛上班！也許老總也只是讓我去看看有沒有工作上的事！有事再給你打電話不就行啦?”羽禾嘆口氣，一臉無可奈何的神情。
“有事打電話？有事你來得及嗎？你能不能長點腦子？我告訴你！你是我的女人！誰要打你的主意！我非弄死他！什麽破玩意的馮禿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你連這點智商都沒有？”少冉指著羽禾狠狠地罵道。
羽禾不再說話，一臉無辜地看著少冉，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她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急於想獨立起來的打算，讓她有些失去理智！這種狀態在以前從來沒有過，也許，她涉世未深，遇到的事情太少！
少冉不忍心對羽禾再橫加指責！看著她不高興的樣子，心裏開始柔軟下來！他慢慢地靠近羽禾，一個突然襲擊，將羽禾抱了起來！
“你幹什麽？”羽禾被他下了一跳，吃驚地看著他。
“一會兒你就知道！”少冉深吸一口氣用力抱起羽禾走向臥室，將羽禾用力地丟在床上。
半撐著身體看著他寬衣解帶的動作，羽禾已經明白他的意圖！拂了一下淩亂的頭發，看著他赤裸的身體熱乎乎地貼上來！
少冉將她抱住，整個身體都貼在羽禾身上，羽禾沒有拒絕，她感覺到少冉的身體這樣溫暖！這樣安全！她伸出手去擁抱他，去撫摸他健康的膚色！去迎合他細密的親吻！
第二天早上，少冉起床的時候，羽禾覺得自己身體已經恢覆正常，沒有賴床就隨著他起來伺候他穿衣服。臨走，少冉一再叮囑羽禾不許再去那家單位上班！在家乖乖等自己回來！羽禾也不想再去那裏！她對那家單位已經有了陰影！
少冉這一天都很開心，他身體裏仿佛蓄滿了工作無法消耗掉的剩餘能量，這種動力來源就是昨天晚上那一場高質量的性生活！
段爾朝參與了新開發的一個項目，其實，對於少冉來說也並不陌生，這個項目就是羽禾租住的那片都市村莊以及周邊延伸的區域進行收購重建，本來是由莫紫涵一手操辦的，少冉突然決定加入，讓她也不舒服了很久，可惜，這次，父親是真心幫少冉的！他還沒有來得及告訴羽禾，羽禾是個容易懷舊的人，這麽早知道會不會心裏有不舒服的感覺呢？
在少冉的工作漸漸進入佳境，看起來慢慢熟悉了公司的各種事務的時候，段爾朝突然提出要請假離開一段時間，歸期不定！這讓少冉深感不安，他在個人能力上盡管比以前進步很多，看起來不再那麽浮誇，工作態度也今非昔比，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更有責任心，可是，說實話他還是離不開段爾朝，他不明白段爾朝這麽年輕怎麽會有這麽深的閱歷？對待工作中遇到的任何事情都能很快作出正確的判斷和決策，這點兒上自己簡直望塵莫及！
不管怎麽挽留，段爾朝這次一定要請假，不惜辭去工作！什麽事這麽嚴重？讓他態度如此決絕？少冉打算找他好好談談，再怎麽說一直以來兩人也算一個坑裏的戰友！
為了和段爾朝營造一個安靜的聊天環境，少冉特意開車將他帶到郊外的高爾夫球場。
他先是打了一會兒球，然後，站在球場那裏閑扯了一會兒不痛不癢的閑篇，最後，自我感覺將氣氛鋪陳到位，才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
“你和羽禾還好嗎？”落座之後，段爾朝沒等他開口率先問道。
少冉一臉幸福地看著他抿嘴一笑，甜蜜和喜悅馬上就躍然臉上，好像不用回答，一切都昭然若是。
段爾朝還在安靜地看著他，今天，他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閑裝，戴著棒球帽，皮膚也是白白凈凈的，特別是那一雙吹彈即破的蔥指，比女孩子還嬌嫩！段爾朝要是個女人也很不錯！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你！能說的就是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踏實過！”少冉看他一眼，收斂了一臉得意的笑容，神情安適地說道。
段爾朝沒有說話，目光緩緩地投向遠處，碧草如茵，他卻看到侵入心底的冰涼！
“我父親病得很重！我要回去！決定明天走！”段爾朝明白少冉的目的，絲毫不給他勸阻的機會。
“為什麽不早說明原因？”少冉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不明白他什麽打算。
“有些事情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段爾朝簡單回答。
“一個人回去嗎？”少冉問。
“嗯！”段爾朝回答。
“我——和羽禾陪你回去吧？”作為兄弟，少冉覺得自己有必要走一趟，至於為什麽要帶上羽禾，他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
段爾朝沒有馬上回答他，而是，猶豫地坐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好！”時間過去好大一會兒，少冉都快忘掉自己剛才說過的話，聽到段爾朝的聲音，才回過神來。
於是，兩人就這樣商定後，一起駕車回到公司。
少冉回家後，就催著羽禾收拾行李，告訴了羽禾要和段爾朝一起回他家，一並說明了段爾朝回家的原因。
羽禾從少冉進家就一直寸步不離地站在他身邊，少冉催她收拾行李的時候，她還絲毫沒動，等到少冉說出原因，羽禾在一瞬間就從眼前消失不見，跑去臥室收拾行李了！
這讓少冉萌生出一股難以下咽的醋味，他追到臥室，趴在羽禾身後，低聲問道：“你還在意他，是不是？”
羽禾有一瞬間的停頓，很快又恢覆收拾物品的節奏！好像壓根沒聽到少冉醋味十足的話！
晚上，兩人早早入睡，羽禾已經睡意朦朧，她一覺醒來發現少冉還靠在枕上沒有睡覺。
羽禾側著身體，靠近他的肩頭，瞅他手裏捧著的平板電腦。她看到頁面上都是一張張火辣照片，阿美穿著性感的比基尼，是那種簡單的只有幾根綁著的細繩、胸前是幾片巴掌大的破布，特別是屁股後面，絕對要掰著屁股才能看到內褲的節奏。
“她在威尼斯嗎？”羽禾皺著眉頭，故意問道。
少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行為，聽到羽禾的聲音，眼神依舊陶醉在屏幕上，語氣夢囈般地回答：“不是！在美國！”
“又不是在水城，用得著天天穿成這樣嗎？也不怕著涼！”羽禾悻悻地說道。
“她去度假啦！”少冉依然滑動屏幕瀏覽照片。
“去那麽遠的地方，不先去找工作，先去度假了！真是讓人羨慕，怎麽就那麽有多錢呢？”羽禾說完就躺了下來，瞪著眼睛，猜測著阿美口袋裏究竟有多少銀子。
看到羽禾這麽好奇阿美的經濟基礎，少冉心頭略過一絲不祥，他不敢繼續看下去，要是讓羽禾知道自己一直在給阿美提供物質基礎，不單單是離開時給過一次錢，說不定羽禾就不會這麽好奇啦！
112行程之謎
“好啦！明天還有事情，早點睡吧！”少冉電腦都沒關機，丟到一邊，關掉床頭燈，躺下後將羽禾順便摟進懷裏。
羽禾順著他摟抱的姿勢躺好，盯著他已經閉上的眼睛，忍不住將手溜到他的後背，只想感受更真實的少冉！她內心已經開始感到害怕，害怕在某個時刻失去少冉！
少冉感到羽禾在盯著自己看，只好睜開疲倦的眼睛看她。
“閉著眼睛就可以將眼前人當成夢中人了，是嗎？”羽禾好奇地看著少冉，不知道他睡夢中和誰在一起。
“你能不能不胡思亂想？我可沒有那麽想過！”少冉發現羽禾有高度敏感的神經，他果斷否認。
“好吧！隨便你！”羽禾說完轉過身，背對他，黑暗中睜著眼睛，心頭卻無法平靜。
少冉再也無法入睡，他沒想到羽禾反應這麽大！阿美剛走，好像在那邊生活的還很愜意，這是少冉希望看到的！就算分手，他還是對阿美充滿內疚和真誠的祝福，當然，這點羽禾是不能理解的！
“羽禾，你睡了嗎？”少冉不放心，趴在羽禾身後問她。
羽禾沒有說話，閉上眼睛，有少冉輕輕夢囈般的呼喚，她竟然格外容易如夢！
少冉等不到羽禾的回答，又不敢叫醒她，只好在她身後煎熬著，直到再也扛不過一陣陣襲來的倦意，才慢慢睡去。
第二天早上，兩人同時起床，穿衣服，收拾行李，走出家門，上車，在路上隨便吃點東西，就算應付過早餐這回事。
三人同坐一輛車，少冉特意叫來司機開車，這樣一路上大家就不用那麽辛苦！
段爾朝坐在副駕駛位上，少冉和羽禾坐在後排，一路上兩人並無交流。因為思慮到家後的事情，段爾朝顯得十分沈悶。
段爾朝的家鄉在煤區，就算開車也要下午才能到，從上午七點到下午五點，時間不算短，要是一直沈默時間就更加難熬啦！
“段總，你爸爸現在醫院裏還是在家裏？”羽禾還不清楚段爾朝父親的病情，她很好奇段爾朝的父親是那種行將就木的病危還是仍在醫院垂死掙紮的狀況。沒人說話，她只好憋了半天沒敢問，此刻終於忍無可忍地說了出來。
“在家！”段爾朝表情略微松弛一些，聽到羽禾的聲音，對於他來說也算一種安慰。
“哦！”羽禾尷尬地叫了一聲，這難道不是說明已經無可救藥，要等段爾朝回去見最後一面。
少冉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看著一臉驚慌的羽禾，又將目光轉向前排的段爾朝，清了清嗓子，非常闊氣地說道：“爾朝，你放心，你父親的事公司全包啦！”
“不用！礦上會管的！”段爾朝絲毫不領情，語氣平淡地說。
“礦上？你父親不是在礦難中受傷的吧？”羽禾大吃一驚，沒想到段爾朝還有這麽坎坷的身世。她經常聽到這一帶頻發的煤礦事故，幾年前還有一次較大的礦難，據說當時都驚動了最高領導。
“也算是吧！”段爾朝想了想，若有所失地說道。
“爾朝，對此，我深表同情！看到你現在這麽出色，你父親也會感到欣慰的！”少冉對於在任何生活狀態下人都沒有什麽介意，他心目中最悲慘的人生不是有沒有錢，而是一句家庭不幸福。
“我想安靜一下！”段爾朝話一落音，車內氣氛馬上變得落針有聲，沒有人再自找沒趣地開口說話。少冉和羽禾面面相覷，內心充滿對段爾朝的同情和傷感。
下午五點十分左右，車終於下了高速，到達段爾朝熟悉的故鄉，空氣是灰蒙蒙的，路邊的綠化帶上蒙著一層灰塵，公路和街道上好像永遠清掃不幹凈一樣，黑色的瀝青泛著薄薄的塵埃。這在外地人看來是臟兮兮的，可是，在本地人眼裏這就是財富！
一路上，段爾朝都在說著具體位置，在導航的帶領下，段家的位置並不難找。
位於市中心，在一片開闊地上，有一處顯眼的前院後墅的建築。建築風格中西結合，給人第一印象就是低調奢華，無論外墻上的裝飾還是屋頂的設計都能看出不是一般的建築商能出的方案。所用的材料當然也是國內頂尖的，只是這種厚重和略顯沈悶的風格不是那麽現代，相信也沒有幾個人能了解這年代久遠蘊含無限時代背景深宅裏面的神秘故事。
獨立的三層樓房，加上庭院深深，不時映現在綠樹背景後面的車庫和平房，應該很久以前就已經有園丁傭人在照顧這裏植物和人的生活，幹凈清潔的路面，絲毫沒有外面臟兮兮的煤灰色。
司機猶豫一下才將車向前開進，段爾朝指著路，他也很無奈，大門自動打開，門裏一側站著一位瘦小身材的老人，看起來麻利靈巧，精神矍鑠，迎著進來的進口轎車，俯身來到副駕駛位前的車窗旁邊。
段爾朝推開車門走下車，老人馬上激動地喊道：“少爺，你回來啦！”
這是什麽稱呼？羽禾和少冉同時驚呆！從轎車駛進通往院子裏的水泥路時，兩人都在疑惑，究竟怎麽回事？段爾朝要將大家帶到什麽地方？他的家不應該是在偏僻的郊區，低矮的房屋，到處擺放著破破爛爛臟兮兮的家具嗎？更別說會有人對礦工的兒子喊少爺啦！
段爾朝和老人簡單聊了兩句，問了都是誰在家之類的問題後，就再次坐到副駕駛位上，讓司機繼續往裏開。司機大哥讀書少，一路上也聽大家聊了這麽多，他內心無數個疑問，卻一個也不敢說。
少冉和羽禾都變得緊張起來，不知道怎麽開口提出自己的疑問，而且恰到好處又不失禮貌！顯然，此刻兩人都沒有這種風度！
轎車繼續在院子裏的水泥路上行駛，道路兩邊有大片草地和粗壯的七葉樹，樹冠猶如華蓋，郁郁蔥蔥。繼續行走就看到在別墅後門位置有一個弧形的游泳池，雖然是冬天游泳池裏的水還是充盈而清澈的。
在別墅門前的空地上停下車，三人一起走下來，聽到院子裏的動靜，從別墅裏面跑出來一個年輕的女孩，她看起來年紀不過十八九歲，衣服新潮前衛，頭發也是挑染的，臉上還有化妝的痕跡。
“哥！”女孩大叫一聲，沖著段爾朝跑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煦然，你還好嗎？”段爾朝將妹妹緊緊擁抱一下，無限牽掛地問道。
“哥！”煦然這才站直身體，放下摟著段爾朝頸部的雙臂，看著眼前分別很久的哥哥，委屈地說道：“你怎麽才回來？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家啦？”
113真正的土豪
“煦然，進去看看爸吧？”段爾朝微微皺起眉頭，他還不習慣面對這樣的指責。
“好吧！”煦然在哥哥面前，性格還是有所收斂的，看到哥哥身後的少冉和羽禾，她稍稍猶豫一下。
“對了！這是我的朋友！一起來看爸的！”段爾朝嘴角擠出一抹微笑，伸手指著少冉和羽禾說：“這是我妹妹段煦然！”
“煦然，你好！”羽禾坦誠一笑，大方地伸出自己友誼的手。
煦然微笑著伸出自己手，輕輕握了一下對方的手，很快就松開了。看得出她只是出於無法逃避的禮節，對羽禾根本不是打心眼裏歡迎！
對此，羽禾絲毫不介意，段爾朝的家人，她還是十分尊重的。
少冉只是對煦然頷首一笑，眼神裏帶著明顯的距離。他心裏的落差還沒有得到彌補！
在煦然的帶領下，三人一起向別墅裏面走去，別墅裏面有別於別墅的外部裝修，瑰麗而奢華，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鋪著厚厚的地毯，進口壁紙，沙發看上去也是私家定制的，褐色真皮沙發，上面鋪著做工精美的皮草坐墊，家具做工考究程度自不必說，看不出什麽牌子，卻散發著年代久遠的厚重和高貴。
少冉有種被愚弄的感覺，段爾朝的家除了地理位置偏遠一些，住宅的講究程度，裝修豪華和鋪張比自己家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段爾朝卻整天裝的有志青年積極進取，勤儉節約，精打細算！這家夥太陰險啦！到底什麽目的？幸虧自己聰明這次一定要跟著過來，否則，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發現身邊隱藏著這麽一個深藏不露的家夥！
煦然沒有在一樓大廳停留，邊走邊問哥哥：“一起上去嗎？”
“一起上去吧！”段爾朝從回來就一直心事重重，他漫不經心地回答。
少冉和羽禾此刻內心充滿煎熬，滿腹的同情和悲傷蕩然無存，只感到無比沮喪和失落。段爾朝的家比少冉的家還要氣派，這要是在他們所在的城市還不知道是什麽背景！這才是真正的土豪呀！
這個段爾朝隱藏的太深啦！沒想到打工身份的背後竟然是名副其實的土豪！
這讓少冉情何以堪！
羽禾曾經猜測過段爾朝的背景，無非是小康家庭，父母是是一般的工薪階層，根本沒有想過，他會是這麽一個偽裝起來的土豪！
爾朝的父親躺在二樓走廊右側的主臥室裏，母親不在家，煦然眼神飄忽地解釋說，好像有什麽急事，出去啦！
爾朝沒有多問，自己的家，有些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說出來也許會讓人大跌眼鏡的！他不急於向身後的兩人解釋什麽，以為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爾朝父親看起來精神還不錯，沒有想象中那麽萎靡不振面黃肌瘦的模樣。
看到爾朝，父親顯然有些激動，無法像以前那樣靜靜地躺著，他一用力真的就坐了起來。
這算不算回光返照？羽禾心裏暗暗打了一個驚嘆號！
“爾朝，你回來啦？”父親看起來並不蒼老，精瘦清雅，五十歲剛過的年紀，皺紋都不明顯，這個年紀在現在這個社會還算年輕吧。
“是！”爾朝應了一聲，看父親的眼神十分覆雜，看起來並不是特別的悲傷，好像對眼前的情景充滿困惑，他走過去仔細端詳著眼前的父親，似乎想從他身上找出一些生病的特征。
“這是？”父親的眼神格外犀利，一眼看到爾朝身後的羽禾和少冉，確切地說，他是將全部目光放在羽禾身上，好像誤會了什麽，滿臉驚喜的問。
“他們是我的朋友，一起回來看看您！”爾朝這次理解了父親要表達的意思，他不忍心看到他太失落，語言含糊地回答。
“我非常高興！你們回來看我，實在太好啦！我感覺自己好多啦！”父親稍稍平靜一點，看著羽禾，笑著說道。
“爸，你到底得了什麽病？”父親一臉輕松的神態讓爾朝不耐煩起來，皺著眉頭問道。
“煦然，你給你哥說說！”父親沖女兒丟過去一個眼神，馬上又變得虛弱起來，精神頭一下子又變得萎靡不振了，重新躺了下去。
“哥，你跟我出來下！”煦然目光憂郁地說道。
“好吧！爸，你先休息一會兒！”爾朝只好決定跟煦然一起出去。
“伯父，你好好養病！我們換個時間再說話！”少冉看著眼前混亂覆雜的場景，尷尬地說道。
“你們先住下吧！好好休息休息！”父親這才正眼去看少冉，一邊點頭一邊禮節性地客氣說道。
說完，四人一起走出這間有充裕陽光的臥室，跟著煦然來到隔壁的書房。
這是一間休息室兼書房，沙發看上去很舒適，整齊的書櫃，一排排嶄新裝訂精美的圖書，整潔得看上去就像從來沒有翻過一樣。
在書架中間的抽屜裏，煦然拿出一沓沓的印刷紙，當著爾朝的面迅速地翻動著，還不忘語氣憂傷地說道：“這是在我們市醫院檢查的結果！這是去省醫院檢查的結果！這是在北京檢查的結果！”翻完後，煦然就將這些檢查資料一一放進抽屜，絲毫不打算遞給爾朝讓他看上一眼，表情十分痛苦地說：“哥，你知道嗎？檢查結果都是一樣的！”
“爸到底得了什麽病？”爾朝沒有心情去看那麽多的檢查資料，眼神焦慮地盯著煦然問道。
“哥，你怎麽還有心情問什麽病？不是說了嗎？是治不好的病！”煦然憤怒地沖哥哥吼道。
“好吧！我知道啦！”面對妹妹的態度，爾朝也開始懷疑自己的笨拙，不再多問，他知道問也沒用，也不想剛回家就惹家裏人不痛快。
走出書房，四人來到三樓，煦然打開兩個房間，分別讓少冉和羽禾看了房子，等到大家聚到一起，她才笑著說道：“這是給兩位準備的房間！希望你們喜歡！”
少冉沒想到會和羽禾分開睡，不習慣地看了一眼房間的格局，很快就走出來，等到煦然說完話，他就開始拿眼神瞟爾朝。
爾朝訕訕一下，無奈地說：“我就在你們隔壁！”
煦然介紹完三人的住房，就離開去二樓了。
114臨時換男友
“我已經不習慣一個人睡！”煦然剛一離開，少冉就小聲對兩人說道。
“我覺得挺好！”羽禾並不理會他的委屈。
“先去我房間坐坐吧！”爾朝沒有照顧少冉不愉快的情緒，決定先帶兩人回自己房間說話。
走進爾朝的房間，墻上是淺咖色的壁紙，掛著爾朝不同時期的照片，米白色的布藝沙發，深色靠墊，不算奢華，卻雅致舒適。
“現在是不是到了給我們揭開謎底的時候？土豪！”少冉走到爾朝書桌旁邊，拿起一支純金的派克鋼筆，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土豪？”爾朝嘴邊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意，“解放前，人們稱謂那些憑借錢財橫行鄉裏魚肉百姓巧取豪奪的惡霸為土豪！當下大家對那些憑借非一己之力得來的財富，盲目消費，肆意揮霍的人為土豪！在你們眼裏我是這樣的人嗎？”爾朝目光銳利，用意清楚，語言犀利地說。
“依你這麽說，還真不像！”少冉認真想了想認識段爾朝以來的印象，點著頭，語氣卻並不肯定地說。
“羽禾，你說我和少冉誰更像土豪？”爾朝故作輕松，神態自若地看著羽禾問道。
羽禾將目光放在少冉臉上，聽完兩人的談話，她不僅要為爾朝的睿智嘆服，也為少冉的憨直感到好笑！誰更像土豪呢？想到少冉平時所作所為，還用說嗎？不言自明！可是，段爾朝利用了少冉的單純，回避了問題，順便又對自己做了一番粉飾！
少冉在羽禾溫和的目光裏，突然意識到什麽！他明白自己被自己給涮了！
“哥！”這時候煦然一頭沖進來，冒冒失失地大叫一聲。
“怎麽啦？”爾朝一瞬間變得淩亂起來，完全失去剛才的犀利，一臉驚慌的表情，他覺得這是個從來沒有安全感的家，每時每刻都會發生令人不安的狀況，想到父親，他心裏說不出的緊張。
“爸讓我來問問你！一起來的這位女性朋友是你什麽人？”煦然看著站在少冉和爾朝中間的羽禾，故意刁難地問道。
“身體都這樣！他怎麽還有心情問這個？”爾朝大腦一片空白，他似乎明白什麽。對於一個行將就木的病危之人，沒有什麽比兒女的婚事更讓他放心不下。更何況他是家裏的長子，父親一直希望自己早點成家。
所有人都明白怎麽回事！少冉也不例外！一路上沒想到這個問題，突然間聽到有人這麽問，他一下子蒙啦！早知道就不讓羽禾跟來，這不是給段爾朝現成的便宜占嗎？來的路上，還想著要為段爾朝作出多大的奉獻，原來挖好的坑都在這兒等著自己呢！說什麽呢？要說不，面對段爾朝行將就木的父親的確於心不忍！要說是，這心裏怎麽就那麽別扭呢？
“你快說呀？哥，爸還等著呢！”煦然站在哥哥身邊，不耐煩地催促起來。
羽禾站在那裏，將臉扭向少冉，面上飛起紅暈！感覺十分尷尬！她很想將真實的情況說出來，可是，想到段爾朝的父親都已經那樣！此刻，讓段爾朝上哪兒去找一個現成的女朋友以滿足老人臨終遺願呢？
“是你哥——女朋友！”少冉靠在爾朝書桌那裏，終於下定決心，一臉不高興地說。
“真的嗎？哥！”煦然驚喜地看著段爾朝問道。
爾朝沒想到少冉會這麽說！這麽幫自己，總算沒有辜負兄弟間的情誼！這可比‘喪葬費全出’有用多啦！
“是！”爾朝聲音低沈，竟然一臉羞澀地低下頭去。少冉告訴他要帶羽禾一起來的時候，他就幻想著這麽一個結局。
羽禾窘迫地看著少冉，一直沒敢將頭扭向站在靠近門口地方的兄妹二人！她即為少冉這樣的情懷感動，也為這突然轉變的身份感到不適應！
“我去告訴爸！”煦然小跑著出去了。
房間裏有片刻的安靜！氣氛相當尷尬！三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爾朝，你爸都已經這樣！換成我，你也會這樣做的吧？”少冉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足夠傻，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對不對。
“義不容辭！”爾朝聲音堅定地回答。
“就不問問我同不同意嗎？”羽禾沒想到自己就站在兩人中間，他們竟然一說一答的完全沒有打算讓自己發表意見。好像不管怎麽樣犧牲的只是他們兩人。
少冉聽到羽禾說話，心裏還是感到非常不滿！他明白在羽禾內心自己一直不是什麽完美男人，爾朝才是！別的不說，當初羽禾當著自己的面對爾朝求愛被拒，雖然，當時兩人什麽都不是，至今想來都還令人憤憤不平！
羽禾的話，沒人回應。少冉一個人低頭生悶氣，爾朝本來是想和羽禾說話的，看到少冉毫不掩飾的煩躁，他也不敢去惹這位壞脾氣的大少爺！
羽禾尷尬地看看身邊這兩個男人，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們家不會不管飯吧？我餓啦？”少冉身後的窗戶夜幕肆垂，他感到腹中饑腸咕咕，煩惱地說道。
“我們現在去吃飯吧！我想飯早該準備好啦！我們沒下去他們也不方便來叫我們！”爾朝對少冉的感激不亞於危難中拉自己一把的生死之交，小心地伺候著。
“不方便？剛才你妹妹沖進來問問題的時候，可是沒什麽不方便的！說進來就進來啦！你們家到底有多大背景？動不動就是‘他們’‘不方便’！”少冉不客氣地說。
“對不起！”語言犀利的爾朝此刻也語塞起來，尷尬地笑著說道。
“走吧！你不想我們將這頓飯也省下來吧？”少冉一連多次的發飆似乎也平覆不少心中的不滿，此刻，終於露出幾分開心的笑容。
“走！”爾朝看到他釋然的樣子，心裏充滿激動，目光迎著他呈上一臉討好的笑容。
羽禾跟在兩人的身後，她沒有因為被疏落而變得不高興，男人之間的事情，她的確不是很理解，但是，有一點她還是很明白的，暫時做爾朝的女朋友令少冉很不開心！盡管，少冉在這件事上是大度的，卻也難以掩飾他內心好像被別人占了多大便宜的失落！
羽禾內心也有些小感慨！她不希望自己再是誰的女朋友，而是少冉永永遠遠的女人！
115豪華餐廳的驚險晚餐
三人從樓上下來，從一樓大廳後面，穿過一條溫馨的後現代水晶風格的走廊，推開兩扇合並的深色木門，看到了別有洞天的餐廳。
餐廳很大，餐桌是長方形的，比常規的比例大很多，鋪設講究。靠墻有一些櫃子陳列，玻璃櫥窗擦拭得十分幹凈，裏面擺放著精美的瓷器，各種琳瑯滿目的配套酒具和茶具，還有一整酒櫃的存酒，紅酒和白酒分開擺放，整齊有致。餐廳的光線很好，此刻，落地窗前已經拉上了窗簾，室內的吊燈散發出明亮柔和的光線。有兩個四十多歲的家政嫂，穿著統一的服裝正在擺放菜品。
“大家坐吧！”爾朝拉開一把椅子，看著羽禾溫情款款地說道。
少冉沒有客氣，走過去一屁股坐在爾朝親自拉開的椅子上。爾朝站在他身後無奈地搖搖頭，看著羽禾笑起來。
羽禾也笑起來，毫不計較，走到少冉身邊的位子，拉開椅子坐下來。
爾朝剛想落座，少冉卻指著羽禾另一邊的位置，對他說道：“坐那邊！”
爾朝本打算坐在少冉身邊，聽他這麽說，才意識到什麽，走過去坐在羽禾的另一邊。
剛坐定，餐廳的大門突然又被推開，三人不約而同地擡頭去看，原來是煦然！
“哥，你們都坐下來啦！我來啦！對了，一會兒，爸也會下來吃飯！”煦然一改初見面時的冷淡，熱情滿滿笑容滿面地說道。
“爸？他病得這麽重！能下來吃飯嗎？”爾朝一臉困惑地問道。
羽禾也感到驚訝！她疑惑地將目光投到少冉臉上，這時，卻無意中看到兩個家政嫂聽到煦然的話，面面相覷的表情！
“沒事！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聽到你帶女朋友回來，病也好了很多！”煦然若無其事地在爾朝另一側坐下來，看著哥哥，一副很乖的模樣。
爾朝覺得自己已經失去理智，根本無法判斷事情的真實原委！看一眼熟悉的妹妹，絲毫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可是，這次從一進家門開始，就有一種可疑的氣氛！
四人都沈默下來！仿佛各有心事！靜靜地等待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掛在墻上古老的歐式鐘表好像突然著魔一樣分分秒秒都在奏出刺耳的聲音！
菜擺放好後，家政嫂退去，餐廳的門再次被推開，爾朝的父親邁著緩慢的腳步，輕盈地走了進來。
“爸！”爾朝和煦然一起起身喊道。
羽禾拘束地站了起來，只有少冉一個人繼續坐在位子上，已經拿動碗筷，準備吃飯。
“大家坐！別拘束！坐吧！”最後這句話顯然是說給羽禾聽的，爾朝父親看羽禾的目光充滿了喜愛的表情。
父親在煦然身邊坐下來，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羽禾，他對這位未來的兒媳婦說不出地滿意！羽禾身上沒有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少冉拿起手機給羽禾打電話！羽禾已經和老總（一個頭頂微禿年過半百的胖子）來到一個酒店的包間。
老總的生意夥伴也到了，大家一落座，一個四十多歲一臉猥瑣的中年男人，斜眼看了看羽禾，笑著對羽禾老總說：“馮總，眼光不錯！秘書一個比一個漂亮！尤其這個簡直可以當你們公司的形象大使啦！”
羽禾一聽到這人稱呼自己為秘書就深感不安！秘書？沒錯！助理不就是秘書嗎？羽禾剛想明白，就聽到馮總說：“這是我們公司新來的員工！叫關羽禾！”
羽禾微笑著對對方點下頭，這時她聽到自己的手機響起來，拿出來一看是少冉打來的！
羽禾只好站起來去外面接電話。
少冉問羽禾在什麽地方？羽禾告訴了他酒店的位置。
少冉問她都是和誰在一起？羽禾回答只有老總和一個客戶！
“你等著！”少冉一聽只有這麽幾個人，腦門上立刻就竄起火苗，他從沙發上一下子站起來，掂起外套氣沖沖地掛了電話。
羽禾聽到少冉掛電話的聲音，心情立刻緊張起來！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行為？
少冉一路上連闖了兩個紅燈，趕到羽禾來吃飯的這家酒店時候，距離掛掉羽禾的電話還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他闖進包間的片刻，那個長相猥瑣的客戶正在竭力地邀請羽禾一起喝酒！少冉突然出現在三人面前，讓馮總和他的客戶大吃一驚！看到怒氣沖沖的少冉，那副不可一世的派頭，十分驚訝，面面相覷，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少冉！你怎麽來啦？”羽禾吃驚地看著他，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著急地問道。
少冉也不說話，走過去去拉住羽禾的手，一臉張揚跋扈的表情怒氣沖沖地說道：“下班了都不回家，你在這裏幹什麽呢？走！跟我回家！”
“少冉，我們馮總還在這裏呢？”羽禾尷尬地看一眼身邊的禿頂老馮。
“馮總，是吧？”少冉停下來看一眼那個燈光在他頭頂折射出耀眼光環的馮總冷笑著說道：“我今天還給你說清楚啦！以後，羽禾不會再去你們公司上班！你說你們屁大點公司，還搞什麽應酬？”
“你是誰呀？”馮總沒想到半路殺出這麽個楞頭青，一臉不高興地說道。
“我是誰你還沒臉知道！今天給你說的話都記住啦！”少冉說完拉著羽禾徑直走了出去。
羽禾很不習慣這種場面，早就想走了，這會兒順順服服地跟著少冉，心裏暗暗感到竊喜！她對酒店裏的場面，有著說不出的厭倦！
走到停車的地方，少冉將她扔進車裏後，自己一屁股坐到駕駛室，直接開車回家了！
111突然而至的假期
到家後，羽禾看著餘怒未消的少冉，表情溫和地說道：“你幹嘛生這麽大氣呀？”
“我是被你氣的！什麽破公司？還說什麽聚餐？這種人你還去他那裏上班？”
“我不這樣說，你不是早生氣啦？”羽禾無奈地看著他問。
“你這樣說我就不生氣啦？”少冉怒視著她。
“我知道你會生氣！可是，我剛上班！也許老總也只是讓我去看看有沒有工作上的事！有事再給你打電話不就行啦?”羽禾嘆口氣，一臉無可奈何的神情。
“有事打電話？有事你來得及嗎？你能不能長點腦子？我告訴你！你是我的女人！誰要打你的主意！我非弄死他！什麽破玩意的馮禿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你連這點智商都沒有？”少冉指著羽禾狠狠地罵道。
羽禾不再說話，一臉無辜地看著少冉，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她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急於想獨立起來的打算，讓她有些失去理智！這種狀態在以前從來沒有過，也許，她涉世未深，遇到的事情太少！
少冉不忍心對羽禾再橫加指責！看著她不高興的樣子，心裏開始柔軟下來！他慢慢地靠近羽禾，一個突然襲擊，將羽禾抱了起來！
“你幹什麽？”羽禾被他下了一跳，吃驚地看著他。
“一會兒你就知道！”少冉深吸一口氣用力抱起羽禾走向臥室，將羽禾用力地丟在床上。
半撐著身體看著他寬衣解帶的動作，羽禾已經明白他的意圖！拂了一下淩亂的頭發，看著他赤裸的身體熱乎乎地貼上來！
少冉將她抱住，整個身體都貼在羽禾身上，羽禾沒有拒絕，她感覺到少冉的身體這樣溫暖！這樣安全！她伸出手去擁抱他，去撫摸他健康的膚色！去迎合他細密的親吻！
第二天早上，少冉起床的時候，羽禾覺得自己身體已經恢覆正常，沒有賴床就隨著他起來伺候他穿衣服。臨走，少冉一再叮囑羽禾不許再去那家單位上班！在家乖乖等自己回來！羽禾也不想再去那裏！她對那家單位已經有了陰影！
少冉這一天都很開心，他身體裏仿佛蓄滿了工作無法消耗掉的剩餘能量，這種動力來源就是昨天晚上那一場高質量的性生活！
段爾朝參與了新開發的一個項目，其實，對於少冉來說也並不陌生，這個項目就是羽禾租住的那片都市村莊以及周邊延伸的區域進行收購重建，本來是由莫紫涵一手操辦的，少冉突然決定加入，讓她也不舒服了很久，可惜，這次，父親是真心幫少冉的！他還沒有來得及告訴羽禾，羽禾是個容易懷舊的人，這麽早知道會不會心裏有不舒服的感覺呢？
在少冉的工作漸漸進入佳境，看起來慢慢熟悉了公司的各種事務的時候，段爾朝突然提出要請假離開一段時間，歸期不定！這讓少冉深感不安，他在個人能力上盡管比以前進步很多，看起來不再那麽浮誇，工作態度也今非昔比，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更有責任心，可是，說實話他還是離不開段爾朝，他不明白段爾朝這麽年輕怎麽會有這麽深的閱歷？對待工作中遇到的任何事情都能很快作出正確的判斷和決策，這點兒上自己簡直望塵莫及！
不管怎麽挽留，段爾朝這次一定要請假，不惜辭去工作！什麽事這麽嚴重？讓他態度如此決絕？少冉打算找他好好談談，再怎麽說一直以來兩人也算一個坑裏的戰友！
為了和段爾朝營造一個安靜的聊天環境，少冉特意開車將他帶到郊外的高爾夫球場。
他先是打了一會兒球，然後，站在球場那裏閑扯了一會兒不痛不癢的閑篇，最後，自我感覺將氣氛鋪陳到位，才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
“你和羽禾還好嗎？”落座之後，段爾朝沒等他開口率先問道。
少冉一臉幸福地看著他抿嘴一笑，甜蜜和喜悅馬上就躍然臉上，好像不用回答，一切都昭然若是。
段爾朝還在安靜地看著他，今天，他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閑裝，戴著棒球帽，皮膚也是白白凈凈的，特別是那一雙吹彈即破的蔥指，比女孩子還嬌嫩！段爾朝要是個女人也很不錯！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你！能說的就是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踏實過！”少冉看他一眼，收斂了一臉得意的笑容，神情安適地說道。
段爾朝沒有說話，目光緩緩地投向遠處，碧草如茵，他卻看到侵入心底的冰涼！
“我父親病得很重！我要回去！決定明天走！”段爾朝明白少冉的目的，絲毫不給他勸阻的機會。
“為什麽不早說明原因？”少冉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不明白他什麽打算。
“有些事情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段爾朝簡單回答。
“一個人回去嗎？”少冉問。
“嗯！”段爾朝回答。
“我——和羽禾陪你回去吧？”作為兄弟，少冉覺得自己有必要走一趟，至於為什麽要帶上羽禾，他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
段爾朝沒有馬上回答他，而是，猶豫地坐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好！”時間過去好大一會兒，少冉都快忘掉自己剛才說過的話，聽到段爾朝的聲音，才回過神來。
於是，兩人就這樣商定後，一起駕車回到公司。
少冉回家後，就催著羽禾收拾行李，告訴了羽禾要和段爾朝一起回他家，一並說明了段爾朝回家的原因。
羽禾從少冉進家就一直寸步不離地站在他身邊，少冉催她收拾行李的時候，她還絲毫沒動，等到少冉說出原因，羽禾在一瞬間就從眼前消失不見，跑去臥室收拾行李了！
這讓少冉萌生出一股難以下咽的醋味，他追到臥室，趴在羽禾身後，低聲問道：“你還在意他，是不是？”
羽禾有一瞬間的停頓，很快又恢覆收拾物品的節奏！好像壓根沒聽到少冉醋味十足的話！
晚上，兩人早早入睡，羽禾已經睡意朦朧，她一覺醒來發現少冉還靠在枕上沒有睡覺。
羽禾側著身體，靠近他的肩頭，瞅他手裏捧著的平板電腦。她看到頁面上都是一張張火辣照片，阿美穿著性感的比基尼，是那種簡單的只有幾根綁著的細繩、胸前是幾片巴掌大的破布，特別是屁股後面，絕對要掰著屁股才能看到內褲的節奏。
“她在威尼斯嗎？”羽禾皺著眉頭，故意問道。
少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行為，聽到羽禾的聲音，眼神依舊陶醉在屏幕上，語氣夢囈般地回答：“不是！在美國！”
“又不是在水城，用得著天天穿成這樣嗎？也不怕著涼！”羽禾悻悻地說道。
“她去度假啦！”少冉依然滑動屏幕瀏覽照片。
“去那麽遠的地方，不先去找工作，先去度假了！真是讓人羨慕，怎麽就那麽有多錢呢？”羽禾說完就躺了下來，瞪著眼睛，猜測著阿美口袋裏究竟有多少銀子。
看到羽禾這麽好奇阿美的經濟基礎，少冉心頭略過一絲不祥，他不敢繼續看下去，要是讓羽禾知道自己一直在給阿美提供物質基礎，不單單是離開時給過一次錢，說不定羽禾就不會這麽好奇啦！
112行程之謎
“好啦！明天還有事情，早點睡吧！”少冉電腦都沒關機，丟到一邊，關掉床頭燈，躺下後將羽禾順便摟進懷裏。
羽禾順著他摟抱的姿勢躺好，盯著他已經閉上的眼睛，忍不住將手溜到他的後背，只想感受更真實的少冉！她內心已經開始感到害怕，害怕在某個時刻失去少冉！
少冉感到羽禾在盯著自己看，只好睜開疲倦的眼睛看她。
“閉著眼睛就可以將眼前人當成夢中人了，是嗎？”羽禾好奇地看著少冉，不知道他睡夢中和誰在一起。
“你能不能不胡思亂想？我可沒有那麽想過！”少冉發現羽禾有高度敏感的神經，他果斷否認。
“好吧！隨便你！”羽禾說完轉過身，背對他，黑暗中睜著眼睛，心頭卻無法平靜。
少冉再也無法入睡，他沒想到羽禾反應這麽大！阿美剛走，好像在那邊生活的還很愜意，這是少冉希望看到的！就算分手，他還是對阿美充滿內疚和真誠的祝福，當然，這點羽禾是不能理解的！
“羽禾，你睡了嗎？”少冉不放心，趴在羽禾身後問她。
羽禾沒有說話，閉上眼睛，有少冉輕輕夢囈般的呼喚，她竟然格外容易如夢！
少冉等不到羽禾的回答，又不敢叫醒她，只好在她身後煎熬著，直到再也扛不過一陣陣襲來的倦意，才慢慢睡去。
第二天早上，兩人同時起床，穿衣服，收拾行李，走出家門，上車，在路上隨便吃點東西，就算應付過早餐這回事。
三人同坐一輛車，少冉特意叫來司機開車，這樣一路上大家就不用那麽辛苦！
段爾朝坐在副駕駛位上，少冉和羽禾坐在後排，一路上兩人並無交流。因為思慮到家後的事情，段爾朝顯得十分沈悶。
段爾朝的家鄉在煤區，就算開車也要下午才能到，從上午七點到下午五點，時間不算短，要是一直沈默時間就更加難熬啦！
“段總，你爸爸現在醫院裏還是在家裏？”羽禾還不清楚段爾朝父親的病情，她很好奇段爾朝的父親是那種行將就木的病危還是仍在醫院垂死掙紮的狀況。沒人說話，她只好憋了半天沒敢問，此刻終於忍無可忍地說了出來。
“在家！”段爾朝表情略微松弛一些，聽到羽禾的聲音，對於他來說也算一種安慰。
“哦！”羽禾尷尬地叫了一聲，這難道不是說明已經無可救藥，要等段爾朝回去見最後一面。
少冉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看著一臉驚慌的羽禾，又將目光轉向前排的段爾朝，清了清嗓子，非常闊氣地說道：“爾朝，你放心，你父親的事公司全包啦！”
“不用！礦上會管的！”段爾朝絲毫不領情，語氣平淡地說。
“礦上？你父親不是在礦難中受傷的吧？”羽禾大吃一驚，沒想到段爾朝還有這麽坎坷的身世。她經常聽到這一帶頻發的煤礦事故，幾年前還有一次較大的礦難，據說當時都驚動了最高領導。
“也算是吧！”段爾朝想了想，若有所失地說道。
“爾朝，對此，我深表同情！看到你現在這麽出色，你父親也會感到欣慰的！”少冉對於在任何生活狀態下人都沒有什麽介意，他心目中最悲慘的人生不是有沒有錢，而是一句家庭不幸福。
“我想安靜一下！”段爾朝話一落音，車內氣氛馬上變得落針有聲，沒有人再自找沒趣地開口說話。少冉和羽禾面面相覷，內心充滿對段爾朝的同情和傷感。
下午五點十分左右，車終於下了高速，到達段爾朝熟悉的故鄉，空氣是灰蒙蒙的，路邊的綠化帶上蒙著一層灰塵，公路和街道上好像永遠清掃不幹凈一樣，黑色的瀝青泛著薄薄的塵埃。這在外地人看來是臟兮兮的，可是，在本地人眼裏這就是財富！
一路上，段爾朝都在說著具體位置，在導航的帶領下，段家的位置並不難找。
位於市中心，在一片開闊地上，有一處顯眼的前院後墅的建築。建築風格中西結合，給人第一印象就是低調奢華，無論外墻上的裝飾還是屋頂的設計都能看出不是一般的建築商能出的方案。所用的材料當然也是國內頂尖的，只是這種厚重和略顯沈悶的風格不是那麽現代，相信也沒有幾個人能了解這年代久遠蘊含無限時代背景深宅裏面的神秘故事。
獨立的三層樓房，加上庭院深深，不時映現在綠樹背景後面的車庫和平房，應該很久以前就已經有園丁傭人在照顧這裏植物和人的生活，幹凈清潔的路面，絲毫沒有外面臟兮兮的煤灰色。
司機猶豫一下才將車向前開進，段爾朝指著路，他也很無奈，大門自動打開，門裏一側站著一位瘦小身材的老人，看起來麻利靈巧，精神矍鑠，迎著進來的進口轎車，俯身來到副駕駛位前的車窗旁邊。
段爾朝推開車門走下車，老人馬上激動地喊道：“少爺，你回來啦！”
這是什麽稱呼？羽禾和少冉同時驚呆！從轎車駛進通往院子裏的水泥路時，兩人都在疑惑，究竟怎麽回事？段爾朝要將大家帶到什麽地方？他的家不應該是在偏僻的郊區，低矮的房屋，到處擺放著破破爛爛臟兮兮的家具嗎？更別說會有人對礦工的兒子喊少爺啦！
段爾朝和老人簡單聊了兩句，問了都是誰在家之類的問題後，就再次坐到副駕駛位上，讓司機繼續往裏開。司機大哥讀書少，一路上也聽大家聊了這麽多，他內心無數個疑問，卻一個也不敢說。
少冉和羽禾都變得緊張起來，不知道怎麽開口提出自己的疑問，而且恰到好處又不失禮貌！顯然，此刻兩人都沒有這種風度！
轎車繼續在院子裏的水泥路上行駛，道路兩邊有大片草地和粗壯的七葉樹，樹冠猶如華蓋，郁郁蔥蔥。繼續行走就看到在別墅後門位置有一個弧形的游泳池，雖然是冬天游泳池裏的水還是充盈而清澈的。
在別墅門前的空地上停下車，三人一起走下來，聽到院子裏的動靜，從別墅裏面跑出來一個年輕的女孩，她看起來年紀不過十八九歲，衣服新潮前衛，頭發也是挑染的，臉上還有化妝的痕跡。
“哥！”女孩大叫一聲，沖著段爾朝跑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煦然，你還好嗎？”段爾朝將妹妹緊緊擁抱一下，無限牽掛地問道。
“哥！”煦然這才站直身體，放下摟著段爾朝頸部的雙臂，看著眼前分別很久的哥哥，委屈地說道：“你怎麽才回來？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家啦？”
113真正的土豪
“煦然，進去看看爸吧？”段爾朝微微皺起眉頭，他還不習慣面對這樣的指責。
“好吧！”煦然在哥哥面前，性格還是有所收斂的，看到哥哥身後的少冉和羽禾，她稍稍猶豫一下。
“對了！這是我的朋友！一起來看爸的！”段爾朝嘴角擠出一抹微笑，伸手指著少冉和羽禾說：“這是我妹妹段煦然！”
“煦然，你好！”羽禾坦誠一笑，大方地伸出自己友誼的手。
煦然微笑著伸出自己手，輕輕握了一下對方的手，很快就松開了。看得出她只是出於無法逃避的禮節，對羽禾根本不是打心眼裏歡迎！
對此，羽禾絲毫不介意，段爾朝的家人，她還是十分尊重的。
少冉只是對煦然頷首一笑，眼神裏帶著明顯的距離。他心裏的落差還沒有得到彌補！
在煦然的帶領下，三人一起向別墅裏面走去，別墅裏面有別於別墅的外部裝修，瑰麗而奢華，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鋪著厚厚的地毯，進口壁紙，沙發看上去也是私家定制的，褐色真皮沙發，上面鋪著做工精美的皮草坐墊，家具做工考究程度自不必說，看不出什麽牌子，卻散發著年代久遠的厚重和高貴。
少冉有種被愚弄的感覺，段爾朝的家除了地理位置偏遠一些，住宅的講究程度，裝修豪華和鋪張比自己家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段爾朝卻整天裝的有志青年積極進取，勤儉節約，精打細算！這家夥太陰險啦！到底什麽目的？幸虧自己聰明這次一定要跟著過來，否則，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發現身邊隱藏著這麽一個深藏不露的家夥！
煦然沒有在一樓大廳停留，邊走邊問哥哥：“一起上去嗎？”
“一起上去吧！”段爾朝從回來就一直心事重重，他漫不經心地回答。
少冉和羽禾此刻內心充滿煎熬，滿腹的同情和悲傷蕩然無存，只感到無比沮喪和失落。段爾朝的家比少冉的家還要氣派，這要是在他們所在的城市還不知道是什麽背景！這才是真正的土豪呀！
這個段爾朝隱藏的太深啦！沒想到打工身份的背後竟然是名副其實的土豪！
這讓少冉情何以堪！
羽禾曾經猜測過段爾朝的背景，無非是小康家庭，父母是是一般的工薪階層，根本沒有想過，他會是這麽一個偽裝起來的土豪！
爾朝的父親躺在二樓走廊右側的主臥室裏，母親不在家，煦然眼神飄忽地解釋說，好像有什麽急事，出去啦！
爾朝沒有多問，自己的家，有些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說出來也許會讓人大跌眼鏡的！他不急於向身後的兩人解釋什麽，以為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爾朝父親看起來精神還不錯，沒有想象中那麽萎靡不振面黃肌瘦的模樣。
看到爾朝，父親顯然有些激動，無法像以前那樣靜靜地躺著，他一用力真的就坐了起來。
這算不算回光返照？羽禾心裏暗暗打了一個驚嘆號！
“爾朝，你回來啦？”父親看起來並不蒼老，精瘦清雅，五十歲剛過的年紀，皺紋都不明顯，這個年紀在現在這個社會還算年輕吧。
“是！”爾朝應了一聲，看父親的眼神十分覆雜，看起來並不是特別的悲傷，好像對眼前的情景充滿困惑，他走過去仔細端詳著眼前的父親，似乎想從他身上找出一些生病的特征。
“這是？”父親的眼神格外犀利，一眼看到爾朝身後的羽禾和少冉，確切地說，他是將全部目光放在羽禾身上，好像誤會了什麽，滿臉驚喜的問。
“他們是我的朋友，一起回來看看您！”爾朝這次理解了父親要表達的意思，他不忍心看到他太失落，語言含糊地回答。
“我非常高興！你們回來看我，實在太好啦！我感覺自己好多啦！”父親稍稍平靜一點，看著羽禾，笑著說道。
“爸，你到底得了什麽病？”父親一臉輕松的神態讓爾朝不耐煩起來，皺著眉頭問道。
“煦然，你給你哥說說！”父親沖女兒丟過去一個眼神，馬上又變得虛弱起來，精神頭一下子又變得萎靡不振了，重新躺了下去。
“哥，你跟我出來下！”煦然目光憂郁地說道。
“好吧！爸，你先休息一會兒！”爾朝只好決定跟煦然一起出去。
“伯父，你好好養病！我們換個時間再說話！”少冉看著眼前混亂覆雜的場景，尷尬地說道。
“你們先住下吧！好好休息休息！”父親這才正眼去看少冉，一邊點頭一邊禮節性地客氣說道。
說完，四人一起走出這間有充裕陽光的臥室，跟著煦然來到隔壁的書房。
這是一間休息室兼書房，沙發看上去很舒適，整齊的書櫃，一排排嶄新裝訂精美的圖書，整潔得看上去就像從來沒有翻過一樣。
在書架中間的抽屜裏，煦然拿出一沓沓的印刷紙，當著爾朝的面迅速地翻動著，還不忘語氣憂傷地說道：“這是在我們市醫院檢查的結果！這是去省醫院檢查的結果！這是在北京檢查的結果！”翻完後，煦然就將這些檢查資料一一放進抽屜，絲毫不打算遞給爾朝讓他看上一眼，表情十分痛苦地說：“哥，你知道嗎？檢查結果都是一樣的！”
“爸到底得了什麽病？”爾朝沒有心情去看那麽多的檢查資料，眼神焦慮地盯著煦然問道。
“哥，你怎麽還有心情問什麽病？不是說了嗎？是治不好的病！”煦然憤怒地沖哥哥吼道。
“好吧！我知道啦！”面對妹妹的態度，爾朝也開始懷疑自己的笨拙，不再多問，他知道問也沒用，也不想剛回家就惹家裏人不痛快。
走出書房，四人來到三樓，煦然打開兩個房間，分別讓少冉和羽禾看了房子，等到大家聚到一起，她才笑著說道：“這是給兩位準備的房間！希望你們喜歡！”
少冉沒想到會和羽禾分開睡，不習慣地看了一眼房間的格局，很快就走出來，等到煦然說完話，他就開始拿眼神瞟爾朝。
爾朝訕訕一下，無奈地說：“我就在你們隔壁！”
煦然介紹完三人的住房，就離開去二樓了。
114臨時換男友
“我已經不習慣一個人睡！”煦然剛一離開，少冉就小聲對兩人說道。
“我覺得挺好！”羽禾並不理會他的委屈。
“先去我房間坐坐吧！”爾朝沒有照顧少冉不愉快的情緒，決定先帶兩人回自己房間說話。
走進爾朝的房間，墻上是淺咖色的壁紙，掛著爾朝不同時期的照片，米白色的布藝沙發，深色靠墊，不算奢華，卻雅致舒適。
“現在是不是到了給我們揭開謎底的時候？土豪！”少冉走到爾朝書桌旁邊，拿起一支純金的派克鋼筆，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土豪？”爾朝嘴邊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意，“解放前，人們稱謂那些憑借錢財橫行鄉裏魚肉百姓巧取豪奪的惡霸為土豪！當下大家對那些憑借非一己之力得來的財富，盲目消費，肆意揮霍的人為土豪！在你們眼裏我是這樣的人嗎？”爾朝目光銳利，用意清楚，語言犀利地說。
“依你這麽說，還真不像！”少冉認真想了想認識段爾朝以來的印象，點著頭，語氣卻並不肯定地說。
“羽禾，你說我和少冉誰更像土豪？”爾朝故作輕松，神態自若地看著羽禾問道。
羽禾將目光放在少冉臉上，聽完兩人的談話，她不僅要為爾朝的睿智嘆服，也為少冉的憨直感到好笑！誰更像土豪呢？想到少冉平時所作所為，還用說嗎？不言自明！可是，段爾朝利用了少冉的單純，回避了問題，順便又對自己做了一番粉飾！
少冉在羽禾溫和的目光裏，突然意識到什麽！他明白自己被自己給涮了！
“哥！”這時候煦然一頭沖進來，冒冒失失地大叫一聲。
“怎麽啦？”爾朝一瞬間變得淩亂起來，完全失去剛才的犀利，一臉驚慌的表情，他覺得這是個從來沒有安全感的家，每時每刻都會發生令人不安的狀況，想到父親，他心裏說不出的緊張。
“爸讓我來問問你！一起來的這位女性朋友是你什麽人？”煦然看著站在少冉和爾朝中間的羽禾，故意刁難地問道。
“身體都這樣！他怎麽還有心情問這個？”爾朝大腦一片空白，他似乎明白什麽。對於一個行將就木的病危之人，沒有什麽比兒女的婚事更讓他放心不下。更何況他是家裏的長子，父親一直希望自己早點成家。
所有人都明白怎麽回事！少冉也不例外！一路上沒想到這個問題，突然間聽到有人這麽問，他一下子蒙啦！早知道就不讓羽禾跟來，這不是給段爾朝現成的便宜占嗎？來的路上，還想著要為段爾朝作出多大的奉獻，原來挖好的坑都在這兒等著自己呢！說什麽呢？要說不，面對段爾朝行將就木的父親的確於心不忍！要說是，這心裏怎麽就那麽別扭呢？
“你快說呀？哥，爸還等著呢！”煦然站在哥哥身邊，不耐煩地催促起來。
羽禾站在那裏，將臉扭向少冉，面上飛起紅暈！感覺十分尷尬！她很想將真實的情況說出來，可是，想到段爾朝的父親都已經那樣！此刻，讓段爾朝上哪兒去找一個現成的女朋友以滿足老人臨終遺願呢？
“是你哥——女朋友！”少冉靠在爾朝書桌那裏，終於下定決心，一臉不高興地說。
“真的嗎？哥！”煦然驚喜地看著段爾朝問道。
爾朝沒想到少冉會這麽說！這麽幫自己，總算沒有辜負兄弟間的情誼！這可比‘喪葬費全出’有用多啦！
“是！”爾朝聲音低沈，竟然一臉羞澀地低下頭去。少冉告訴他要帶羽禾一起來的時候，他就幻想著這麽一個結局。
羽禾窘迫地看著少冉，一直沒敢將頭扭向站在靠近門口地方的兄妹二人！她即為少冉這樣的情懷感動，也為這突然轉變的身份感到不適應！
“我去告訴爸！”煦然小跑著出去了。
房間裏有片刻的安靜！氣氛相當尷尬！三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爾朝，你爸都已經這樣！換成我，你也會這樣做的吧？”少冉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足夠傻，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對不對。
“義不容辭！”爾朝聲音堅定地回答。
“就不問問我同不同意嗎？”羽禾沒想到自己就站在兩人中間，他們竟然一說一答的完全沒有打算讓自己發表意見。好像不管怎麽樣犧牲的只是他們兩人。
少冉聽到羽禾說話，心裏還是感到非常不滿！他明白在羽禾內心自己一直不是什麽完美男人，爾朝才是！別的不說，當初羽禾當著自己的面對爾朝求愛被拒，雖然，當時兩人什麽都不是，至今想來都還令人憤憤不平！
羽禾的話，沒人回應。少冉一個人低頭生悶氣，爾朝本來是想和羽禾說話的，看到少冉毫不掩飾的煩躁，他也不敢去惹這位壞脾氣的大少爺！
羽禾尷尬地看看身邊這兩個男人，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們家不會不管飯吧？我餓啦？”少冉身後的窗戶夜幕肆垂，他感到腹中饑腸咕咕，煩惱地說道。
“我們現在去吃飯吧！我想飯早該準備好啦！我們沒下去他們也不方便來叫我們！”爾朝對少冉的感激不亞於危難中拉自己一把的生死之交，小心地伺候著。
“不方便？剛才你妹妹沖進來問問題的時候，可是沒什麽不方便的！說進來就進來啦！你們家到底有多大背景？動不動就是‘他們’‘不方便’！”少冉不客氣地說。
“對不起！”語言犀利的爾朝此刻也語塞起來，尷尬地笑著說道。
“走吧！你不想我們將這頓飯也省下來吧？”少冉一連多次的發飆似乎也平覆不少心中的不滿，此刻，終於露出幾分開心的笑容。
“走！”爾朝看到他釋然的樣子，心裏充滿激動，目光迎著他呈上一臉討好的笑容。
羽禾跟在兩人的身後，她沒有因為被疏落而變得不高興，男人之間的事情，她的確不是很理解，但是，有一點她還是很明白的，暫時做爾朝的女朋友令少冉很不開心！盡管，少冉在這件事上是大度的，卻也難以掩飾他內心好像被別人占了多大便宜的失落！
羽禾內心也有些小感慨！她不希望自己再是誰的女朋友，而是少冉永永遠遠的女人！
115豪華餐廳的驚險晚餐
三人從樓上下來，從一樓大廳後面，穿過一條溫馨的後現代水晶風格的走廊，推開兩扇合並的深色木門，看到了別有洞天的餐廳。
餐廳很大，餐桌是長方形的，比常規的比例大很多，鋪設講究。靠墻有一些櫃子陳列，玻璃櫥窗擦拭得十分幹凈，裏面擺放著精美的瓷器，各種琳瑯滿目的配套酒具和茶具，還有一整酒櫃的存酒，紅酒和白酒分開擺放，整齊有致。餐廳的光線很好，此刻，落地窗前已經拉上了窗簾，室內的吊燈散發出明亮柔和的光線。有兩個四十多歲的家政嫂，穿著統一的服裝正在擺放菜品。
“大家坐吧！”爾朝拉開一把椅子，看著羽禾溫情款款地說道。
少冉沒有客氣，走過去一屁股坐在爾朝親自拉開的椅子上。爾朝站在他身後無奈地搖搖頭，看著羽禾笑起來。
羽禾也笑起來，毫不計較，走到少冉身邊的位子，拉開椅子坐下來。
爾朝剛想落座，少冉卻指著羽禾另一邊的位置，對他說道：“坐那邊！”
爾朝本打算坐在少冉身邊，聽他這麽說，才意識到什麽，走過去坐在羽禾的另一邊。
剛坐定，餐廳的大門突然又被推開，三人不約而同地擡頭去看，原來是煦然！
“哥，你們都坐下來啦！我來啦！對了，一會兒，爸也會下來吃飯！”煦然一改初見面時的冷淡，熱情滿滿笑容滿面地說道。
“爸？他病得這麽重！能下來吃飯嗎？”爾朝一臉困惑地問道。
羽禾也感到驚訝！她疑惑地將目光投到少冉臉上，這時，卻無意中看到兩個家政嫂聽到煦然的話，面面相覷的表情！
“沒事！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聽到你帶女朋友回來，病也好了很多！”煦然若無其事地在爾朝另一側坐下來，看著哥哥，一副很乖的模樣。
爾朝覺得自己已經失去理智，根本無法判斷事情的真實原委！看一眼熟悉的妹妹，絲毫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可是，這次從一進家門開始，就有一種可疑的氣氛！
四人都沈默下來！仿佛各有心事！靜靜地等待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掛在墻上古老的歐式鐘表好像突然著魔一樣分分秒秒都在奏出刺耳的聲音！
菜擺放好後，家政嫂退去，餐廳的門再次被推開，爾朝的父親邁著緩慢的腳步，輕盈地走了進來。
“爸！”爾朝和煦然一起起身喊道。
羽禾拘束地站了起來，只有少冉一個人繼續坐在位子上，已經拿動碗筷，準備吃飯。
“大家坐！別拘束！坐吧！”最後這句話顯然是說給羽禾聽的，爾朝父親看羽禾的目光充滿了喜愛的表情。
父親在煦然身邊坐下來，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羽禾，他對這位未來的兒媳婦說不出地滿意！羽禾身上沒有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